她低头一看,自己的衣服全部被扯烂了,身上还有好几个暧昧的印子。
柳母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这个废物!你不是说将那个野丫头骗进去,让那个男人非礼她,然后让她名声尽毁的吗?为什么着了道的是你自己!”
着了道的是她自己?
柳小雅脑子轰的一下,随即脸色惨白。
她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衫,尖叫道:“妈,你说我?那个男人——”
柳母咬着牙道:“别人都看见了!你哥在疏通记者了,但是看到的人太多了,不知道能不能压下来!”
看到的人太多了——
柳小雅只觉得整个人两眼一黑,差点要当场晕死过去。
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”柳小雅气得浑身颤抖,咬牙切齿地发出惨厉的尖叫,“怎么会这样!怎么会这样!”
阮宏生对女人可是有洁癖的!
如果当初不是她污蔑阮星晚的妈妈被强暴了,她也不可能趁虚而入,得到阮宏生的心——
现在可怎么办?
“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!那个死丫头呢!你竟然让她跑了!到时候她要是真的嫁入顾家,你跟念心可就没有一丁点的立足之地了!你这身子又不争气,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下不了!”
柳母指着柳小雅絮絮叨叨地骂道。
柳小雅眼底闪过了一抹阴沉的怨恨!
她如果还能生孩子,她何至于费尽心思要勾搭阮宏生,嫁入阮家?
她压下心头的往事,咬牙道:“去看看监控,看那个死丫头跑出去没有!我要撕了她!”
此时,窗外的阮星晚看完了整场的大戏,忍不住微微勾出了一个笑意。
撕了她?她倒要看看柳小雅有什么本事,可以撕了她?
阮星晚转过身,打算跳下二楼。
柳家住的是联排的别墅,这里又是最后一个房间,后面就是别人的院子了。
她悄无声息从别人家的院子出去,谁会发现?
阮星晚本来计划得好好的,可是刚回头,却两眼一黑,整个人失去了重心,竟直直朝下面坠了下去。
该死的!她竟然忘记了!柳小雅肯定在房间染了迷药的!她刚才也吸入了一些!
所以这会儿才会头晕!
这里是二楼,本来就不高,阮星晚还没有来得及思考,便听得嘭的一声。
然后,便是四方八面涌过来的水,将她紧紧包裹住。
还算她运气不错,偏了一些,跌进了后面人家的游泳池中,而不是砸在围墙上前。
不过,她不会游泳——
而这个游泳池明显是深度水的大泳池。
阮星晚挣扎了好几下,呛了好几口水,连救命都喊不出来,又沉了下去。
窒息感涌来,也不知道是迷药的原因还是缺氧的原因——
她脑子乱成一团,脑子里头飞快地一闪而过前世种种——
大仇未报,老天爷让她重生一次,难不成她竟要栽在这小小的泳池中吗?
就在此时,阮星晚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了起来。
直到上了岸,阮星晚还有些迷糊,呛出几口水后,她缓缓睁开了双眸。
空气是新鲜的。
心脏仍是跳动的。
活着真好。
“醒过来了?你再不睁眼,我就要做人工呼吸了。”
头顶传来了一道温润沉静的嗓音。
有些耳熟。
阮星晚将眼睛上的水抹掉,又一次睁开了眼。
入目的男人剑眉星目,五官俊挺,气质矜冷。
逆着灯光,他湿漉漉的头发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颜色。
顾长州,真是她的活菩萨啊。
“又是你救了我啊。”阮星晚不知道为何,看到他,紧绷的神经竟然一下子就放松了,慵懒而沙哑地说道。
“大半夜的,你从我的墙头掉下来,是不是在偷看我夜泳?”顾长州如墨般的双眸凝视着阮星晚有些惨白的脸,调侃道。
她不是,她没有,她绝对没有这种想法!
阮星晚耳根有些发红,悠悠吐出一口气,道:“说来话长,你能不能让我进屋换身衣服,喝杯热茶,再跟你细细说来。”
顾长州勾了勾唇,道:“那我进屋沏好茶,洗耳恭听。”
说罢,他提脚先走了一步。
然而,阮星晚想要起身的时候,却发现,尴尬了。
她使劲挣扎了好几次,还是发现自己动弹不得。
她想到刚才柳母给柳小雅喷的那个喷雾,心道,柳家这些牛鬼蛇神到底是用了什么熏香,竟然这么霸道?
无奈之下,阮星晚只好喊道:“顾长州!”
顾长州当即顿住了脚步,回头道:“如何?”
阮星晚咬了咬唇瓣,道:“说来虽然有些难以启齿,不过眼下形势比人强,我还是要说出来……我动不了,你抱我进去吧。”
顾长州闻言,睫毛重重地颤了一下:“你确定?”
阮星晚再次用尽力气挣扎了一下,无奈道:“我确定。”
顾长州折返回来,阮星晚抱了起来。
阮星晚很瘦,顾长州抱起她轻而易举。
他目光落在阮星晚刚被水洗过的小脸上,眸色暗了几分。
“我严重怀疑你这是借口,意图跟我增进感情。不过我喜欢。”顾长州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阮星晚:“........”她不是,她没有,她绝对不曾动过这个念头!
他怎么能这样想呢?
她都不知道,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顾长州!
阮星晚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绯色,浓密的长睫重重垂下,竟然不敢抬起头看顾长州的眼。
她的头靠在顾长州的胸膛上,可以清晰听见顾长州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。
阮星晚的脑子忽然猛地闪过了上辈子临死前,顾明渊的咒骂——
也不知道上辈子顾明渊到底有没有害死顾长州——
“未婚妻小姐?”头顶忽然传来了顾长州调侃的声音,“你躺在我的怀中,该不会是在想别的男人吧?”
阮星晚猛地回过神来,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顾长州暗沉如墨的双眸。
她的脸瞬间发烫,下意识地反驳道:“你乱说什么?”
她上辈子一直觉得顾长州是高高在上,谪仙一般的人物。
即便嫁入顾家,也少有跟他交集。
她从没有见过这样——接地气的顾长州。
顾长州已经进了屋,将阮星晚直接抱进了浴室。
阮星晚的衣服已经湿透,他将阮星晚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,然后沉声道:“你先坐着,我去找一身衣服来,再帮你换。”
阮星晚的脸色当场石化,不可置信道:“你?帮我换?”
顾长州神色自若,甚至有种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的闲适:“不然呢?这里没有第三个人。”
阮星晚:“........”有没有搞错,住这么大一个别墅,没有一个女佣人吗?
虽然知道顾长州是个正人君子,而且他不会将这种事情乱说出去——
可是阮星晚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极不自在。
她怔愣了一会儿,顾长州已经拿着一身衣服过来了。
毫无疑问,他手上拿的,是他的衣服。
阮星晚虽然挺高的,不过跟一米九的顾长州比起来,还是只到肩膀,如果穿他的衣服,岂不是显得很大?
“这个衣服,我能穿?”阮星晚发出了灵魂拷问。
顾长州若有所思地思索了几秒:“那不穿?给你拿个浴袍算了?”
阮星晚:“..........”她大半夜的穿个浴袍在顾长州的别墅里头晃荡?像什么话?
她默默地垂下眼帘,道:“那我还是穿吧。”
顾长州眉眼深沉,可若是细看,就会发现,他的耳根后面都泛着一丝红晕。
他蹲在了阮星晚跟前,伸手去解阮星晚的腰带。
阮星晚看着他的动作,脑子里头不由得浮想联翩,脸色涨红。
就在顾长州的手触碰到她的腰带时,情急之下,阮星晚忽然伸手拽住了他。
这一拽,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四目相对,彼此的双眼里都是尴尬。
阮星晚率先反应过来,急忙开口道:“我,我就是突然能动了,刚才我是真的不能动!我绝对没有故意勾引你的意思!”
阮星晚说得言正辞严,就差竖起三根手指发誓了。
顾长州哑然失笑。
他将衣服放在了旁边,起身的时候突然凑到了阮星晚的耳侧。
“没关系的。你勾引我,我也乐意。”顾长州声音微哑,在阮星晚耳边低声说道。
阮星晚只觉得他的声音仿佛带着电流一般,竟然让她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。
她脸色红透,热得自己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。
直到顾长州离开浴室,带上门,她脸上的热度都没有回缓过来。
换好衣服后,阮星晚又发起了愁。
这大长衬衫穿在她的身上,显得实在是——有些一言难尽啊。
她觉得这样走出去,真要坐实她勾引顾长州的罪名了!
她踌躇了好半响,直到顾长州来敲门。
“星晚,你没事吧?”顾长州声音中隐隐带了一丝着急。
星晚两个字,成功地让阮星晚好不容易调整好的脸色又染上了红晕。
他怎么突然这样叫自己?
之前不都是叫阮小姐吗?
阮星晚赶紧放了一把冷水,泼了泼自己的脸,应道:“我没事。”
“换好衣服快点出来,要将头发吹干,不然容易着凉。”顾长州又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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